查了柳眠进永陵后的行踪,虽未有实质证据,但他的直觉告诉他,严御史辞官是柳眠一手策划。
那一刻,申有些懊悔,他轻看了柳眠。
一个无官无职,初来永陵的人,仅两日,就把严御史拉了下来,且没暴露自己。
这等谋略和手段,是顶尖的人才,可遇不可求。
他若一开始重视,未必不能拉到盛和公府。
较刘庭岳,他到底是稚嫩了。
“公子,柳眠来了。”护卫站在门外,朝里道。
申收回看茶叶在水中起伏的视线,望向门口。
一阵脚步声后,随着门打开,申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。
谈不上俊美,但不难看,虽是笑着,却没有丝毫暖意。
四目相对间,杨束先开了口,“大公子的茶,一贯是这么早?”
“辗转难眠,柳百户想来也没睡安稳,与其干熬着,不如喝杯茶,说说话。”申往对面的茶杯斟茶,语气随意。
“不用戒备,我对柳百户无恶意。”申抬起头,露出笑容,示意杨束坐。
杨束没客气,一屁股坐实了,端起茶水抿了口,“大公子有句话说错了,我昨夜睡的很安稳。”
申看着杨束,缓缓开口:“子时后,西南方向,一户姓梁的人家起了火,库房被盗,损失惨重。”
杨束笑了,“这多行不义,果然会遭祸事。”
“不瞒大公子,我来永陵时,曾在梁家借住,相处的不怎么愉快。”
“原还想着报复报复,现在却是不用了。”
“永陵,侠义之人多啊。”杨束感慨。
“大公子不是怀疑梁家的火,是我放的吧?”杨束微蹙眉,像是才反应过来申话里暗含的意思。
包厢里静了下来,两人目光相对,明明没露出敌意,空气却凝滞了。
申想让杨束知道,他干的事,自己都清楚。
但杨束懒得同他兜圈子,要求看牌。
此刻,申要说是,就是表明立场,与杨束站在对立面。
盯着杨束看了好一会,申笑了出来,“柳百户昨夜安睡,如何能分身去梁家。”
杨束拿起茶壶,给申续茶,“永陵的官宦,对我多有偏见,大公子能信我,着实叫我欢喜。”
“若无大仇在身,进永陵时,我当入府请教。”
申轻叩茶盖,嘴角的笑意逐渐收敛,“那地不是好去处,做刀的,有几个得了好下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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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出息。”杨束笑骂,“各家什么反应?”
老王正色起来,“觉得公子仗势欺人,行事太狠,不留余地。”
杨束竖起眉,“净胡说,孙家一大家子,不是好好的?我还没留余地?”
“这些人啊,就是太平日子过的太久了。”
“身为都监司百户,我会耐着性子,教他们说实话。”
“公子。”桂文走向杨束,“盛和公府的大公子遣了小厮来,说在碧水轩静候你。”
“盛和公府?”杨束挑眉,“这就找上我了。”
“去备车吧,瞧瞧他是斥骂我,还是拉拢。”
杨束往水房走,刚起来,脸都没洗呢。
碧水轩二楼东面包厢,申凝眸沉思,连茶水沸了都没发现。
直到随从提醒,他才回神。
这柳眠,比他想的有本事。
昨日武勋侯府的人进了屠家,至今,屠家都一声不吭,无任何针对柳眠之举。
刘庭岳不是什么心善的人,他如此纵容柳眠,只能是柳眠能给他带来大利益。
昨晚,申彻查了柳眠进永陵后的行踪,虽未有实质证据,但他的直觉告诉他,严御史辞官是柳眠一手策划。
那一刻,申有些懊悔,他轻看了柳眠。
一个无官无职,初来永陵的人,仅两日,就把严御史拉了下来,且没暴露自己。
这等谋略和手段,是顶尖的人才,可遇不可求。
他若一开始重视,未必不能拉到盛和公府。
较刘庭岳,他到底是稚嫩了。
“公子,柳眠来了。”护卫站在门外,朝里道。
申收回看茶叶在水中起伏的视线,望向门口。
一阵脚步声后,随着门打开,申看到了一张年轻的脸。
谈不上俊美,但不难看,虽是笑着,却没有丝毫暖意。
四目相对